夕林寂

有缘再见

细细听(前传2)

*文霖/现实向


2015年,他踉踉跄跄的从一座山爬向另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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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


  贺峻霖觉得,时代峰峻大概还是教会了他一些东西。

  比如警惕。

  比如不再相信。

 

  2018年的秋天,他的演艺生涯滑入低谷。五人团匆忙出道的时候,李老板只是轻描淡写的坐在老板椅上安慰他:“你只是不符合组合定位。不过你放心,你依然是公司的艺人,我们的资源也依然会向你倾斜。”

  和很多他的粉丝一样,14岁的少年其实自己也不明白,在这场漫长而又隐秘的博弈中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只是在北京的那个夜晚他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上的秋霜,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自此,他不再盼望舞台,也不再相信自己仍有机会粉墨登场。

 

  2018年7月,他回成都了。

  他开始回归学校,偶尔趁着假期去重庆充当所谓的公司员工。他和张真源相视一笑,便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同样的情绪。

  眼看着中考倒计时的牌子一天天变换着数字,就好像自己离嘉陵江畔星探说的那个梦也一步一步越走越远。眼里那泓清澈的水被抽干见了底,他的眼神淡漠的像河岸边干死的鱼。

  贺峻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孩子。

  他很快放弃幻想,以学习为重。

 

  只是有些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去关注距离成都340公里以外的重庆,看着曾经和自己一起表演还会忘记动作哭个没完的小男孩在台上愈发自信,他摸摸鼻子。

 

  在十个人一起集训的时候,他和刘耀文年龄最相近,他们一起练习一起玩闹,明明吃一样的饭跳一样的舞,为什么有人在舞台,而有人只能在人海。

  命运被随意翻覆,而自己又恰巧是不幸的那一半,怎么能不忿忿。

 

  贺峻霖知道自己是恨的,也知道他应该对这不公平报以强烈的恨意。但是他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小男孩,张扬又漂亮,他忽然就不知道应该把恨泄往何处。

  无论是谁,贺峻霖想,该恨的人总归不是他。

 

 

  刘耀文之于贺峻霖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贺峻霖其实想过这个问题。少年人伏在江畔仔仔细细的想,想到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把少年的脸都烧的通红,他才慢慢的踱回家去。

  无论是半夜灯一关就钻进自己被窝里毛茸茸的脑袋,还是跳错了舞蹈时下意识埋进怀里的小孩。

  不一样。

  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贺儿。”他时常想起刘耀文对他说的:“我们一起走!”

  他总是含笑点点头。

  那时他被所珍视的一切簇拥着,他真的以为他们可以一起走下去。

  他多么想和刘耀文一起走下去。

 

  2019年年初,在公司里偶尔能碰到刘耀文。每次见他,男孩的个子都比上一次见面更高一点,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刘耀文的眼睛。

  记忆中需要保护需要照顾的男孩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偷偷成长,好像物是人非,一切都和一年前想的不一样。

  在他发现自己看刘耀文的未来也愈来愈模糊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漫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而眼前的男孩只是朝他扬起一抹比当年自己眼中的江水更清澈明媚的笑脸,笑着和他打招呼:“贺儿,好久不见!”贺峻霖笑着朝他摆摆手走进电梯,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见面,距离总是远到他几乎看不到男孩的五官,一条走廊的距离,好像宽成一条浑浊又壮阔的长江。

  抑或是长江国际,十八层楼的距离。

  贺峻霖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已经狠狠咬合,他还保持着挥手的姿势。

  以后只会越来越远了吧,他想,我们都继续走向不同的路,总归是两条愈掰愈远的轨道,一个去往北方,一个不知去向。

  他还记得在变故前他们的最后一次合作,舞台叫做继续。

 

  那时候,贺峻霖以为他们不会再继续。直到一年后公司的新计划出炉,意想不到的人回归,在试错之后公司幼稚又天真的想要把故事格式化成原来的模样,但是贺峻霖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变回原样。

  已经脱轨的火车,再咬不上原来的轨道。

  他不奢望命运重置时对自己倾斜权重,所以在韩国首尔那个短暂的夏天,他以为自己会作为陪跑再一次送身边的少年滑翔飞行的那个夏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凌迟他的心脏。

  他又听到刘耀文对他说,贺儿,我们一起走下去。

  

  然而这次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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