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林寂(考研版

有缘再见

细细听(3)

*文霖/现实向/故事是假 文笔不通

*微翔霖

  

“我和他最近,和他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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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旁观者

 

  刘耀文最近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他开始纠结一些有关于贺峻霖的细节。比如好奇贺峻霖还没有认识自己之前的一切过往,特别是有关于严浩翔的部分。

  那个他丝毫不了解的部分。

  

  2020年年初,公司策划了一场主题为“重逢”的音乐会。刘耀文在名单上看到了很多曾经万分熟悉的名字,就好像台风少年团时期,他看到公司策划案上贺峻霖的名字。

  

  “时代少年团成员、TF家族三代练习生,特邀嘉宾:敖子逸、李天泽……”

  一份策划案,清清楚楚的划开了“时代少年团”和“台风十子”之间的沟壑,他们再也不是十几个人,而是七个固定顺序的名字,外加抽奖似的特邀嘉宾。

  刘耀文有点唏嘘。

 

  “小霖铛和严浩翔也是重逢啊!”

  丁程鑫是最唯恐天下不乱者,他暧昧的看着两人,一双眼睛里满溢着心照不宣的往事。他看着严浩翔和贺峻霖的样子,很像慈祥的老母鸡。

  宋亚轩挂在张真源身上,也咯咯笑个不停。马嘉祺坐在一旁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有刘耀文,站在一边捏着策划案从头到尾看了三遍。

 

  又来了。不知道是严浩翔和贺峻霖的那段过去实在是戏剧性到每一个细节都被大家所熟知,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敏感,每当听到他们说起有关严浩翔和贺峻霖的一切,他都别扭的想要立刻就转身离开。

  好像所有人都会提起那三年,随意调侃那三年,只有刘耀文直愣愣的杵在边缘,压根不了解那三年。

  他站在一旁,看局中人因为丁程鑫的一句话神色各异,然后笑着打哈哈或岔开话题,各自戚戚,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无意间闯入剧场,看了一场缺头段断尾的默剧。

  不知前因,不知后果,只是傻愣愣的站着,做一个不明就里的旁观者。

  这让他感觉非常不爽。

 

  “在很多人看来,他们重逢是天大的事。”马嘉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细瘦的身材和周身气质都把他勾画的像个看透半生的老头子。

  刘耀文转过头去,看马嘉祺已经离开的背影。他不知道马嘉祺是否看得清楚,他只是想追问一句,“那对于他俩来说呢,也算天大的事吗?”

  他最终没有问出口。

 

  2020年的冬天分外冷,七个人从北京回重庆,湿冷钻进骨髓,冻的刘耀文浑身发疼,牙关打战。他双手冻的冰冰凉,又隐约记起贺峻霖的手似乎也是常年冰凉。

  下意识地,他抬起头,看到车子前座的两个人。

 

  严浩翔凑到贺峻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贺峻霖一巴掌把他推远了,脸色从双颊红到耳根。不一会儿,严浩翔又把贺峻霖的手捉过去,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他俩关系可真好啊。

  他看着无处不在的黑色摄像机,像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他扭过头,看上了雾气的窗户,无意识的咬起嘴唇。

  

  “有那么冷吗?”

 

  身旁的宋亚轩原本仰着脖子睡的酣,忽然被一双冰凉的手贴上脸颊,冻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干嘛呀你!”

 

  “宋亚轩儿,你冷吗?”

  身旁坐着的刘耀文嘟着嘴,看起来气压很低。

 

  “我不冷啊。”宋亚轩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刘耀文立刻怒视他,宋亚轩被吓了一跳,裹着衣服忍不住往角落缩了缩:“那,冷呗……”

 

  “那你需不需要我给你捂手?”

 

  “……”

  

  “你没事儿吧文哥。” 宋亚轩一副被雷到的表情,抬起手在他的额头探体温。

  

  刘耀文心烦意乱的把他的手拍掉:“凉的,有什么好摸的。”

  宋亚轩缩着脖子,嘿嘿笑。

 

  你看,也没什么好捂手的吧。他记得贺峻霖走的时候穿的还算暖和。

  他又朝那边瞥了一眼,贺峻霖已经歪着脑袋睡了过去。感受到视线朝自己这边射过来,严浩翔回头看了他一眼。

  刘耀文朝他笑笑,然后把视线仓皇的折了回来。

 

 

  朱志鑫距离上次见面又长高了不少。也是,刘耀文想,朱志鑫和他同年,自己都已经窜到一米八三,更何况男孩们每天骇人的运动量。

  

  “文哥。”

  朱志鑫叫完有点想笑。

  师兄大一级压死人,即使记忆中刘耀文还是那个跟自己一起上蹿下跳的小男孩,现在也不得不毕恭毕敬的叫他一声哥。

  这该死的先来后到。

  想来又有点憋屈。

 

  “啊。”

  刘耀文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压根没在乎朱志鑫的内心戏已经兀自演上几十集的连续剧。他心里被另一件事满满当当的填着,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这次的舞台总共只有两个双人舞台。公司为什么这样安排,稍微留意一下网上风声的聪明小孩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什么破镜重圆,什么慕尼黑。

 

  什么拜仁,破球队。

 

  贺儿明明也喜欢詹姆斯。都是网上那些小女孩乱造谣,断章取义。

  刘耀文边对着镜子跳舞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朱志鑫吓了一跳,立马回忆自己上一个动作是不是哪里没做到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眼前这尊黑脸活佛,顿时有点想回家,想回三代宿舍。

 

  “来,文哥,给点表情!”老师在一旁站着,舞蹈没问题,两个男孩子框架都足够。朱志鑫尽心尽力的扮演着妩媚的“女娃儿”,倒显得刘耀文更加一脸不高兴。

  没头脑和不高兴。

 

  “别弄的像你俩不认识一样,想象一下,你和师弟也算重逢呀。”

 

  他看了一眼朱志鑫,蹙眉问道:“上次见就是运动会吧,算吗?就一年没见。”

  朱志鑫被他看得浑身发麻,小心翼翼的说:“算吧,毕竟一年没见……”

 

  一年没见也算重逢吗。

 

 

  “唉,你听过星球坠落吗?”

  休息的时候,刘耀文和朱志鑫坐在一块,他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说。说着,眼神还往练舞室的镜子里瞟。

 

  朱志鑫面对这个从练习以来就时常有点莫名其妙的“师兄”总是不大自在,于是闻言先卡了一会壳,才斟酌着说:“听过啊,艾热的情歌嘛。”

 

  “文哥你……没听过吗?”

  说完又想了半天,最终确定刘耀文在师兄团的定位貌似也是rapper。

 

  彼时刘耀文正对镜子里跳贴身舞的两个人盯的全神贯注,闻言回过神来,立刻努嘴:“开什么玩笑,你文儿哥肯定听过啊!”

 

  朱志鑫点点头:“哦。”

  过了半晌,他觉得气氛实在太尴尬,于是又没话找话:“贺儿哥和翔哥这首歌选的真好,他俩真默契。”

 

  半天也没等来身边人的附和,他转过头去,看到刘耀文又在狠狠蹂躏自己的嘴唇。

 

  “什么眼神儿啊,你看这跳的,严浩翔都不看观众!”

  说罢起身就走。

  “走了,咱俩也该练了!”

 

  朱志鑫看了一眼已经往门外走的刘耀文,又一头雾水的看了看正纠缠着扣动作的两人,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这尊大佛的。

 

  “难道不是情歌吗?”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小跑追上刘耀文的脚步。

  师兄真可怕,阿志想回家。

 

 

  刘耀文是偶然得知翔霖组的选曲是《星球坠落》和《屋顶着火》。张真源一脸生无可恋的抱着吉他,窝在沙发里:“你不知道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我快被他俩折磨疯了。”

  刘耀文又咬嘴唇。

 

  “他俩谁在东,谁在西?”

  张真源:“啊?”

 

  看着刘耀文也没等他回答转身就走的背影,张真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耀文儿有自己的小世界了,真可爱。”他还是忍不住转头和丁程鑫夸起来。

  倒是丁程鑫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看着那道晃晃悠悠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你总是说我算个什么东西。”

  “从没有人会这样对你。”

 

  严浩翔的嗓音太好辨认,以致于刘耀文还没走到门口就开始心烦意乱。

  练歌室的门大敞着,严浩翔正把手搭在贺峻霖肩膀上,和他四目相对。

  贺峻霖背对着他,还没发现他的到来,于是他和严浩翔摆了摆手,兀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距离产生怀疑让人抑郁。”

 

  贺峻霖唱歌的时候很好动,面部表情很丰富,好像每唱一首歌都能把自己代入到一首歌的情绪当中,他想起贺峻霖向来是一个很能共情的人。

 

  红衣服和蓝帽子搭配在一起显得有点跳脱,黑色贴身的裤子把贺峻霖的腿型勾勒出来,格外瘦弱。

  小的时候贺儿明明没这么瘦,他记得。

 

  长大之后更活泼了。他看到严浩翔把另一只手也搭在贺峻霖身上,又开始咬嘴唇。

 

  也更脆弱了。

  刘耀文把手揣进棉衣口袋里,帽子遮住脑袋,也把微妙的神情也遮盖的严严实实。

 

  “因为一个在东。”

  “一个在西。”

  他看到局中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嘶,嘴唇被他咬的好疼。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嘴巴里弥漫出铁锈的腥甜。

 

  “哎呦,刘耀文!”贺峻霖转身就被他吓了一跳,紧接着反应过来,就抬起手想摸他的脑袋。“你来练歌吗?”

 

  “啊。”他迟钝的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把脑袋挪到一边。

 

  贺峻霖发现了,于是上手去挠他的痒痒肉:“怎么?不让哥哥我摸啊?”

 

  刘耀文被他挠的到处逃窜,桌椅跌跌撞撞的磕碰,笑着讨饶:“没有没有,你摸好了。”

 

  不是不让你摸,刘耀文想,是不让“哥哥”摸。

  明明只是大一点点,明明是同龄人,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他实在不喜欢“哥哥”这个称呼。

 

  严浩翔只是站在一边,抱臂笑着看他们。半晌,他伸手拉开贺峻霖:“小心点,再磕到了可不要找我给你上药。”

 

  “谁稀罕你上药。”贺峻霖转头掐他一下,有点恼羞成怒。严浩翔就笑着说错了错了,又伸手去扯他的卫衣帽子。

 

  “别乱动,衣服乱了。”

 

 

  刘耀文看着贺峻霖乖乖站定,于是转身去调设备。

  “看不看一会儿?”

  他听到贺峻霖问严浩翔。

  “我看他黑天白天的练,进步挺大的呢。”

 

  “你不是天天都听耀文儿唱吗?”

  他听到严浩翔的声音。

  “刚才不还说饿吗,不吃饭了?”

  “好吧。”

 

  “刘耀文儿,”他听到贺峻霖叫他,于是转身看过去。“我们走了啊。”

 

  他看到严浩翔已经走出门去,于是点了点头,转身又调设备去了。

  一团黑色的破线纠纠缠缠,怎么理也理不开。他伸手抽了两根,又气急败坏的把它塞回去。

  “贺儿!”

  他忽然转身,大叫了一声。

 

  “啊?”

  贺峻霖已经出门,又探头回来。

  “咋啦?”

 

  “你俩谁在东,谁在西啊?”

  刘耀文手里攥着一团烂线,愣头愣脑的朝他喊道。

 

 

  “……嗐。”贺峻霖愣了好半天,然后笑着说:“这孩子。”

 

  “唉!谁是孩子!”

  刘耀文朝门口大喊。

  

  “唉,你嘴巴怎么都咬破了!”贺峻霖指着他嘴角的小痂:“不要总是咬嘴唇,会得唇炎的!”

  

  “哎呀贺管家,快走吧走吧。”刘耀文摸了一把嘴巴,朝他挥手。

 

  “以后叫哥听见没得?”贺峻霖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指着他笑嘻嘻的警告道。

 

  什么哥。刘耀文坐在一边,手里攥着一团乱线,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最不想叫哥了。

 

  “我们也是重逢啊。一年没见,也算重逢啊。”

  怎么不算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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