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林寂(考研版

有缘再见

细细听(2)

*文霖/现实向/故事是假 文笔不通


我慢慢讲,你大可以细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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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生长痛

  

  夜晚的首尔,才是生活真正开始的时候。店铺和街道的暖色灯光像千与千寻里的街灯一样一盏一盏亮起来,绽放出或温暖或绚丽的颜色。

  等刘耀文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计程车上。“去哪里?”司机是个中年大叔,长着一张典型的韩国脸,有点像《釜山行》里的马东锡。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因为语言不通,谁也不知道大叔问的是些什么。最后,贺峻霖猜测大叔是问他们的目的地,于是试探性的回答道:“airport。”

  大叔点点头,打了计价器。

 

  刘耀文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额头已经细细密密的冒起虚汗。从躲避工作人员和保安鬼鬼祟祟的溜出来开始,他觉得身体和头脑灵魂都飘飘忽忽的,脚下像是踩着棉花糖。

 

  第一次做这种对于14岁男孩来说格外离经叛道的事情,他觉得既紧张又兴奋。

 

  “贺儿,我们真就这么回去啦?”

  贺峻霖点点头:“对呀,你跟不跟我走?”

  刘耀文肯定的说:“跟!”而后半晌,又忍不住问:“那到时候我们怎么买机票啊?”

  “我带了钱。”贺峻霖说。

 

  “行李还在寝室怎么办啊?”

  “他们回来的时候会帮我们带回来的。”

 

  “到了重庆我们去哪啊?”

  “先玩一天呗,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贺峻霖狡黠的看向他。

 

  “那,”刘耀文犹豫了一下,又问:“那出道怎么办?”

 

 

  计程车稳稳当当的停在机场门口,贺峻霖交了钱磕磕绊绊的从车上爬下来,又转过身,朝刘耀文伸出手。

  刘耀文一愣,抬起头拽住他的手。夏天也怕夜深露重,贺峻霖的指尖凉丝丝的,刘耀文握着他的手,好像攥着一枚可乐气泡水里快要化掉的小冰球。

  “你手好凉呀。”

  “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刘耀文眨巴着眼睛看他,笑嘻嘻的开玩笑。贺峻霖抿抿唇,用手指戳他的脑袋。

 

  仁川机场灯火通明。

  高大的穹顶与层层叠叠的玻璃硬生生压下夜色漆黑,两个细长条的影子轻易淹没在高楼灯影之中,两个小孩子,也被盛大繁华和满目的异国文字吞了去。

  首尔是韩国的心脏,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航班把机场里的环境渲染得与白天并无差异,只是透过高大的玻璃窗,还能看到外面漆黑的天,飞机滑翔的模糊轮廓和点点闪烁的万家灯火,像古时候战争时期,十三州府烽火燎原。

 

  “贺儿,贺儿。”刘耀文被贺峻霖扯的有些踉跄,他们在柜台和工作人员用蹩脚的英文沟通,买票,转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困难过。

  “贺儿,别搞了。”

  刘耀文拽拽他的袖子。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签证和护照都在乔姐那里,根本买不了机票啊。”

 

  “哦。”

  贺峻霖回头望着他。

 

  “哦?”刘耀文瞪大眼睛看着他,扁起嘴巴:“那我们就回不去了啊!”

 

  贺峻霖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刘耀文,”他忽然正色道:“跟我回去就没法出道了,你想过吗?”

 

  刘耀文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想过的吧,不然也不会在计程车上问出那句“出道怎么办”的话。可是他为什么还是会跟他出来呢?

  刘耀文自己也不知道。

 

  “你想出道吗?”

  身后还有人在排队,贺峻霖从值机柜台走开,绕过他往玻璃窗边走去。

 

  “当然啦。”

  刘耀文追过去,趴在窗户边。

 

  2017年之前,刘耀文还是TF家族三代的试训生,不要说舞台,就连记录生活的摄像师都是负责舞台的场务老师在兼任。

  小小的少年趴在门口看师兄们跳舞练功,心里不知道多羡慕。

  那时候他甚至还没被公开,还只是一个在TF家族的历史中随时能够被抹去的残影。

 

  后来,他被提升到2代,跟着曾经的“师兄”一起训练,因为年龄太小,训练时长太短,总是挑错拍或唱跑调。他被骂过,被打过,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的滋味,都被对舞台的憧憬调和成甜味。

  直到后来,台风少年团出道了。

 

  “见过舞台是什么样子,当然会留恋啦。”他呢喃。

 

 

  “走吧。”

  刘耀文:“啊?”

  “走啊。”贺峻霖拉着他,逆着人流走出机场。“证件都没带,怎么回去啊。”

 

  “这么回去就算毁约,以后可就没有舞台了。你不是说你留恋舞台吗?”贺峻霖看着他说:“其实我也是。”

 

  凌晨2点,天黑透了,没有星星。

  两个少年偷偷摸回去,在宿舍楼下的小街巷里看到两只橘猫。

  灰白砖砾缝隙间摇摇晃晃的钻出了两株蒲公英。

 

  “这蒲公英长得真快。”

  刘耀文走过去,蹲下身子。

  “上次我和宋亚轩来的时候刚摘下来,一周不到它又长出来了。”

 

  “可能没把根扯掉。这种被子植物只要不破坏它的花根,生命力都很顽强的,初中生物课老师讲过。”

  贺峻霖也走过去蹲下来。

 

  “唉,贺儿你学习真好。中考累吗?”

  刘耀文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弄蒲公英的白色种子,软绵绵毛茸茸的球状植物立刻向下凹陷,看起来脆弱又敏感。

 

  “累。特别累。就是一件事情你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那种感觉。”

  贺峻霖把双手抱在膝盖上,蹲的很乖巧。刘耀文转身看他,好像看到一株被别人拨弄的有些破碎的蒲公英。

 

  “那和训练比呢?”

 

  贺峻霖抬起头看他。

  “两种累。训练的时候,我一想到能上舞台,做多少体能抠多久细节我都不觉得累。”

 

  刘耀文点点头。他不理解中考,但是理解舞台。台风少年团的成立在他的人生中画上又重又灿烂的一道伤疤,就好像无间道电影里大哥身上必须要有的疤痕一样,又丑又拉风。

  他固然痛恨这场变故从他身边夺走的朋友与情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他也留恋和遗憾于“台风少年团”带给他的光芒与力量。

  他渴望舞台,他热爱舞台,当他登上过舞台又离开,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那,贺峻霖呢?

 

  “贺儿,如果明天考核,你真的出不了道怎么办啊?”

 

  贺峻霖愣了愣,然后笑嘻嘻的说:“还能怎么办,回去安心考高中呗。”

 

  “那,”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呢。

 

  小小的男孩来人间十四载,刚刚学会忍受生长的疼痛。成长便如飓风过境,席卷万物一视同仁。面对接踵而来的关于生活和未来的难题,“怎么办”无法为他抵挡狂风骤雨,他被打的七零八落,击的溃不成军。

  他还小,所以他总是执拗的想着,每件事情都该有个结果。

 

  贺峻霖忽然抬起手呼噜呼噜他的脑袋:“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操心事啊?”

 

  “你比我大多少啊?我是小小年纪你是什么,你也是小小年纪!”他偏开脑袋,不喜欢贺峻霖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即使自己真的是一个脑袋里还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还在生长痛的小孩子。

 

  贺峻霖低头吹散被刘耀文按瘪的那株蒲公英,白色的散状绒毛随着嘴巴里细弱的风很快便消散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刘耀文没拦住,气恼的叫:“哎呀!吹散了就没啦!”

 

  “那是蒲公英的种子,风把它带到哪里,它就在那里发芽。”

  贺峻霖在黑暗中露出一口小白牙,朝他笑。

  “不会没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走吧。”

  贺峻霖拍拍屁股站起来,24h便利店的灯牌洒在他脸上还有肩膀上,显得格外温暖。贺峻霖朝他伸出手,把他拉了起来。

  “我有预感,会有好事发生。”

 

  刘耀文把手伸过去,借力站了起来。

  “你手变暖和了!”

  他叫。

 

  “可能是因为,已经是第二天了吧。”

  贺峻霖四六不着的嘟囔。

  “我真的觉得,一切都会变好的。”

 

  2019年10月,公司管理层参考丁程鑫、马嘉祺的建议,结合粉丝意愿,决定扩五人团为七人团。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一场战争,无人出局。

 

  2019年11月23日,时代峰峻推出二代组合“TNT时代少年团”。

 

  随着彩带漫天飘落,把舞台蔓延成金海的那个夜晚落幕,少年们的蜕变也悉数完成。三个月的韩国训练生活像一场轰隆作响的雷雨,雨过天晴后谁也不会仔细考虑其中的光明与龃龉。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韩国首尔的那三个月里,有个很平凡的夜晚,两个小孩曾进行过一场毫无准备的、格外失败的出逃计划。

 

  这是一场无人知晓的、失败的、幼稚的劫持。

  是的,对于小小的少年来讲,这曾是一场劫持。

 

  “刘耀文,”贺峻霖躺在练习室里,身旁躺着同样累到大汗淋漓,满脸红紫的刘耀文:“你不是说,怕不认识我,怕忘掉我吗?”

 

  刘耀文扭过头侧躺着看他。

 

  “重新认识一下吧,刘耀文,我叫贺峻霖,是你哥哥之一。”

  贺峻霖笑嘻嘻的说。

  刘耀文气的脸涨得通红,他不想当最小的那个,大家都知道,后来便都愿意拿这个开玩笑。“呸呸,你就比我大一年!”

 

  “大一天也是大。”贺峻霖贱兮兮的晃了晃脑袋。

 

  2019年年末,故事正式开始了。

 

  “那你也不是我最小的哥哥了。”刘耀文嘟囔着。

  “贺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严浩翔,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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